【姬王子】禮物(下) |
一片混沌。 若真要說明的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世界一片黑暗,不斷有聲音傳來,或遠或近的,多得讓人無從分辨起的聲音交雜在一起。身體像是沉在液體中,漂浮著搆不著邊,感覺全身上下莫名的沉重,不會令人反感,然而卻無法行動。 沒有辦法理解自身在何處,又是何種情況。 腦袋完全是停擺的狀態,就算使勁了全力要去思考,仍然會在轉瞬之間忘記一切,就連自己要思考的這件事本身也一併忘卻。 在這樣的混沌當中,他不自覺的有種舒適感。 純粹作為一個物件的、無憂亦無慮的,那種輕鬆自在的舒適感。 就算只是短短的一秒鐘,在這片混沌的世界中,或許也堪比永恆了吧。 ※ 感官及意識恢復得非常緩慢。 布列依斯自己也說不清究竟先恢復的是意識還是感官,只是當他顫動著眼皮睜開雙眼時,感覺到了一股鈍痛從身體的內部往四肢沿燒。 畢竟他們皆是已死之人了,在這世界若非炎之魔女或作為引導者的聖女之子的決定,戰士們的靈魂及肉體是不會毀滅的。雖然如此,進入「死亡」的狀態仍然是不好受,肉體的復元需要時間,蘇醒後心裡也會有一種微妙而沉重的不協調感。 布列依斯現在正是這種情況,復活後的不協調感讓他無法真切的判斷自己感受到的鈍痛究竟是真是假。腦子像是被用漿糊填滿了每一個縫隙,只能在一片虛幻的黏稠膠狀物體中緩慢運行。 然後那痛再度逼來,從喉間炸開的劇痛讓腦袋裡瞬間被一股強烈的麻痺感襲擊,只是他並沒有真正的意識消失掉,而是相當虛弱的在原處躺著,就是想動一根指頭都沒有辦法。 「總算知道怎麼控制力道了。」 男性的嗓音從高處傳來,進到布列依斯的耳裡卻是十分模糊,他沒辦法去理解那話中的含意,僅僅能在腦中不自覺的重複著那段話語。控制力道、控制…… 「距離太近了,差點把你的頭整個削下來。抱歉。」 異樣的壓迫感緊接著劇痛從喉間傳來,布列依斯瞪大了失焦的眼,正要發出痛苦的嗚咽,卻被他人俯下身,以一個吻縮住了那些他無法表盡的痛楚。 「看來醒著的話,傷口要回復得比較快呢……雖然好像很痛?」 極近距離之內看見的那男人看來相當平靜,寶石般透徹的赤色瞳仁裡流轉過的是名為好奇的光輝。過了好一陣子,布列依斯才終於成功運轉起腦袋,認出那人正是古魯瓦爾多。 「……古魯…瓦爾…多……你……」 布列依斯想說話,但發出的卻是極為嘶啞的氣音,他遲緩的腦中這才憶起他方才意識中斷前——「死亡」前所發生的事情。 「別說話,你的喉嚨有傷。」古魯瓦爾多說著,再度俯下身給了他一個吻,但布列依斯只想咆哮這傷不就是你害的。 「你放心的躺著就好,我力道抓好了,你不會再死第二次的。」 雖然第一句乍一聽似乎很正常,但後面緊接說出口的語句卻讓布列依斯下意識的寒毛直豎,他正要問那句是什麼意思,話還沒脫口,他卻親眼看到並感受到了那句話中的含意——古魯瓦爾多壓在他的身上,將他原先放在視線死角的手舉起,銀色的金屬光在布列依斯的視線裡一閃而過。古魯瓦爾多拿著一柄短刀朝他的咽喉劃下。 疼痛襲捲而來的時候,布列依斯突然好像懂了方才莫名炸裂的痛楚的來由,那當下他只想學自家大小姐的口癖把古魯瓦爾多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一遍。在盛怒之下誰還顧得上禮貌這東西呢。 或許因為只是用短刀將迅速癒合的傷口再度劃開,布列依斯雖然痛到感官都麻痺了,腦袋也因為失血而變得昏沉,卻還能忍著將要昏厥過去的生理反應掙扎著想推開古魯瓦爾多,卻仍然不敵雙方體力上的差距,反被他坐到了身上壓著。以往都不覺得對方的體重以那體格來說有哪裡不妥,但如今布列依斯只覺得古魯瓦爾多沉重得他都要咳血了。 「沒事的。」彷彿看不到那灼人的視線似的,古魯瓦爾多僅僅是以安慰般的口吻如此一遍又一遍的說道,一邊在布列依斯被鮮血浸染的唇上落下細碎的吻。 「沒事的。」 他一面說著,一面在將要癒合的傷口上再劃上新的一刀。 「沒事的……」 ※ 數張長桌上堆滿了用餐過後的髒碗盤,在戰士們都一一離去之後,少年侍僧這才開始做起收拾的動作,偌大的飯廳在過了晚餐時間之後,就只剩他與位居主位、逕自對著虛擬屏幕比畫的人偶少女在而已了。 「今天也有些戰士沒有前來用餐呢。」少年侍僧一邊整理著晚餐的殘餘,一邊貌似漫不經心的提起道。 「啊啊、是啊,剛剛我有托瑪格莉特幫忙,讓她幫我送晚餐去給羅索跟C.C.了。他們兩個老是一做起實驗就廢寢忘食的。」 人偶少女晃著腳,頭也不抬的說道,接著還偷偷的叨念著「要是有米熊跟泰瑞爾就能管管他們了…啊不,泰瑞爾不行,他感覺也像是會廢寢忘食的人,不然林奈好了…」此類的抱怨。 但少年侍僧看得出來,人偶只不過是一直毫無意義的在翻看著戰士名單罷了。 在離她最近的位置上,還留有一份沒人動過分毫的晚餐。 自己自從正式成為人偶麾下的戰士前便已經侍奉在她身旁,甚至要說起陪伴時間最久的,貌似他還能位居第一位。故此,布勞相當明白,那個離聖女之子最近的位置,從來都是只為一個人保留著的。那個由自己為少女所喚醒,陪伴她從第一場戰役至今的男人…… 「……布列依斯先生,今天晚餐也沒有出現呢。」 布勞並沒有開口點破最為關鍵的人物,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人。自從那位審判者甦醒過後,原先老愛嚷著「我要去給王子送飯!我要去!」的人偶少女,就似乎將這個「重責大任」交託給了對方。 不過那個帶著一臉無可奈何的笑容向他說著「沒關係,就交給我吧」,然後一手包辦起那位戰士生活起居的男人,今天的晚餐也沒能出席,更遑論是給某人送飯了。 「……這樣子真的好嗎?大小姐。」 他並沒能得知聖女之子到底應允了她最鍾愛的戰士什麼生日禮物,但從她對自己私下的請託,布勞想,他或許能窺知一二。 『布勞,我想請你為我破例做件事……我、想讓布列依斯癒傷的速度能快一些,只要今天就夠了……』 聞言,人偶少女無意義持續的翻動虛擬屏幕頁面的動作終於停止。她盯著飯廳向外的通道出神,好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說道:「嗯嗯,沒關係的,只要他能…只要他們能因此得到幸福的話……」 當她第一次聽見古魯瓦爾多的心願就一直在猶豫著,即使是現今也仍舊在猶豫著。但是對方的表情相當認真,她想,他必定是相當在意才會這麼許願的吧。 那是一份過於沉重扭曲,但又如斯純粹的愛。 她也想過,或許當事人並不會明白這一切的緣由吧,或許會十分憤怒吧,但她也只能在心裡祈禱,兩人終將會得到幸福。 ——就算那幸福,是以鮮血和傷害交加堆砌而成的…… -FIN。 【後記】
據說啊據說~ 據說這篇文章是2016年的王子生日賀文哦~(´・ω・`) …… ………… ……………… 幹他媽ㄉ據說!!!!!!!!!(摔滑鼠(# 不用據說了,這本來就是王子的2016生賀啊QQQQQQQ 雖然老實說原先沒有寫生賀的預定, 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去年的生賀在7/13當天補完了, 想說雖然感覺有點沒誠意,但就把這當成今年生賀好了。 畢竟當大家都在為隆茲布魯王國三王子誕辰紀念日(?)開渦舉國同慶的時候, 沒有錢的我卻只能舔渦沾沾喜氣…… 想想這真是無法表現出我對王子的愛意, 虧我還想要取代王民大隊長威廉的位置呢 :( (靠夭 但他媽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麼晚才PO的啊!!!真的不是啊!!!!!!!!!!(崩潰 原先我是打算12號晚上泡網咖舔王子慶生渦的, 誰叫我現在的住宿處網路還沒辦好呢…… 不過在各種無法預料的情況下, 錯過了末班車的我,最後到了朋友的學校宿舍去住。 (雖然正是因為去到那裡我才開始補文的(爆) 原先想說在13號當天寫完的話,那我還能趁著晚上下班的短暫時間泡網咖把文丟出來慶祝下。 為此我還犧牲了我早上坐客運返家的補眠時間……(覺得按手機按到頭暈 但沒想到當天晚上十點多下班, 想著是否該先去飲料店買個茶再去泡網咖的我, 還沒離開店門超過一百公尺, 就看到其實也並不是特別熟稔而且老早騎機車揚長而去的同事又繞了回來而且在我面前停住, 然後她向我說了: 「我載妳回去吧。」 於是回到家滿身疲倦的我就放棄了出門的念頭,沒去網咖甚至也沒去覓食。(哭噴 感覺每次王子的生賀我都遲交 :( 明明我這次很乖的準時寫完了。 希望我家王子不要生氣大小姐 :( 同時也祝王子生日快樂!!!大小姐永遠愛你!!!!! 2016.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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